出生于南京的鲍哲南,现执教于美国斯坦福大学化学工程系。2015年,因柔性人造皮肤开发,获2017年度“世界杰出女科学家奖”。当谈到“梦想是不是拿诺贝尔奖”时,鲍哲南坦言,“我从来没有把得诺贝尔奖作为做学术的目标”,那样太刻意也太累,我一直以来是凭兴趣一步一步往下走。
无独有偶,“中国最年轻院士”、江苏籍科学家邵峰,已在《自然》《科学》《细胞》期刊上发表论文10篇,获得周光召基金会杰出青年基础科学奖等重大奖项,邵峰实验室已是国际顶尖实验室。他说,“做研究的动力就是兴趣”,功利心太强,把研究当手段,很难有大成就。实际上,这也“没把得诺奖当目标”。
有位杂技演员以其惊险表演赢得了热烈掌声,但演员似乎对掌声没什么感觉,一脸平静。下台后有人问,在雷鸣般掌声中为什么这么淡定?他回答说:表演时耳中塞着棉花,观众鼓掌自己根本听不见。师傅曾对自己说,惦记掌声,陶醉于掌声,会影响正常发挥,“听不到掌声才能赢得掌声”。鲍哲南所言“从没把得诺奖当目标”,和“听不到掌声才能赢得掌声”是一个道理。
有种现象叫“目的颤抖”:越是惦记着功利性目标,越容易因精力分散导致发挥失常。比如有位女乒乓球高手曾多次战胜某国外选手,所以乒乓球亚锦赛女单决赛前人们都说她拿金牌是“板上钉钉”。然而,决赛时偏偏输了。业内人士分析,输就输在“太想拿金牌”。在科研领域,“目的颤抖”现象也存在已久。比如选择科研方向时,不是看社会需求和个人兴趣及特长,而是盯着“职称晋升、经费申请、科研奖励”热衷于跟风模仿。这不仅浪费了科研资源,也是种“自我埋没”。
有统计显示,从科研项目启动到该项目获诺贝尔物理学奖、化学奖、生理学或医学奖,平均时间在15年以上。15年,相当于我国大学校长和地方领导三个任期。这意味着,要想“高原之上有高峰”,决策者也要多些“功成未必在我任期”意识,科技决策不能被任期拖累。在科研领域,一个科研工作者一辈子能做出一两个突出成果已很不容易,要善于借用考核评价等制度创新激励科研人员“凭兴趣一步一步往下走”。而且,要舍得为打基础而投入,让科研人员能无忧无虑地潜心研究。
有人呼吁:“千人”之外青年学者同样值得关注。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简称“千人计划”,引进“千人”,对于改变人才“有高原无高峰”状况具有重大意义,问题是,有些地方对“千人”之外青年人才几乎视而不见,以致不少年轻人很难“宁静致远”。树再大也是从树苗长起的。开放创新资源,用足竞争机制,变“以项目定人”为“以人定项目”,为“合适的人”配上所需资源,使更多年轻人能在潜心探索中成为“鲍哲南、邵峰”,“聚天下英才而用之”方能效用最大化。
古语云:“物也者,所以养性也,非所以性养也。”意思是,外物本是涵养生命和美好情操的,为物欲牺牲后者是本末倒置。“从没把得诺奖当目标”,也是不要把“养性”变成了“性养”。个人超越“性养”,制度涵养“养性”,一个地方必因“高原之上有高峰”而更强更富。
(作者系南京日报资深评论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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